Belinling

杂记三 四合院梗

杂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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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师有一间四合院,不大不小,一个人住着清静刚刚好。



    王老师刚来北平不久,学生就追来了。他用小拇指都想得到是谁把学生引来的,想着那张藏在镜片后的胖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得,清静日子是没了,王老师最近还很烦恼。



    也不为别的,只是学生又犯了毛病。



    王老师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学生从他推开四合院门的那一瞬开始,就和自己较上了。就比如说吧,最开始自己不过是早晨起来上街办置学生的生活用品,学生就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把院子里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底朝天,一直到他买完东西回来了,还呆坐在院子门口,面上的无助凄惶连王老师都受不住。



    “老师,”他的学生尽量平稳着语气:“我还以为您又走了。”



    从第二天开始,学生就养成了他走到哪更到哪的习惯,恨不得把自己也给别在老师裤腰带上,一会没见到人便准会搞点名堂出来:把碗碟摔了是轻,人也总冒冒失失心神不宁,不是磕着哪就是绊着哪,一点也不让人放心得下。



    王老师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曾经制定的计划给学生带来的打击太大,伤得深了,后来又生了太多的变故,学生才变得现在这副模样。



    他很内疚,又无法将学生受过的伤全都抹了痕迹。于是王老师也就渐渐忘了要把学生赶出去才好的念头——学生开始只说借住几个月;王老师的心也软得不得了——他本来就最怕学生看着他一副无助的样子,明明是他王天风的学生,可他现在更是如此了,对学生根本没了底线。



    学生大抵也感受到了王老师的退让,于是变本加厉,从前在路上不过是规规矩矩地跟在老师后头,是绝对不敢逾前几步,拉住老师的手的——他现在是敢啦;回到家里也绝不安分,他从前就喜欢围着王老师转,现在哪都离不了人,连夜里睡觉也是一样。



    王老师看着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抱着一床棉被的学生,忍着想扶额的冲动。



    “你又怎么了?小少爷,早点回去睡吧。”



    “老师,我房间昨晚没关窗,飘雨进来了,床都潮了。”



    “我去把客房整理整理,腾出来给你睡。”



    “老师…”



    “嗯。”



    “客房的床太小了,又硬,我不习惯。”



    王老师看着学生脸上一闪而过得意,一时间忘了戳穿他的谎话:学生在军校时,不一样睡得挺好的吗。



    不管怎么样,学生现在都躺到他床上了。再过几天,学生又钻进了他被子里。



    学生大概老实了三四天,又不安分了。



    晚上学生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的,床也跟着“吱呀吱呀”地响。王老师也忍不住,想着要和学生讲个清楚。他翻过身去,和学生脸对脸:“明台,你到底要怎样啊?”他顿了顿,“明台,人不可能总一直活在过去。你总是见着我,只会一直桎梏着你自己。我觉得,我还是离开才…”



    “老师!”面前一直沉默着的学生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如炬,“老师就这么想走,认为我只是一个负担,不足以与您并肩而行?”学生死死地盯着他,“老师您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说到底,我还是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学生说着这些残忍的话,自己却先红了眼,“但是老师,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感情,我们谁都不是一件冷冰冰的武器,都是人,谁没有七情六欲,谁心是不会痛的呢?”学生哽咽着,却仍然继续说着。




    “老师,我不过是爱你啊。”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学生竟存着这般背理背德的心思,而他却思考不得了,心都像被眼前这个叛逆的学生揪起来,疼入骨子缝了:他的学生,究竟是带着怎样复杂的情感,熬过去那个在乱葬岗,混乱不堪的夜晚,又是怎样熬过去过去无数个不眠不休,没有前方没有未来一般的夜晚。



    而他问不出声,只颤抖着手,抚上学生的脸,极轻极轻地,吻上学生有些发干的唇。他的学生几乎是震惊地要落泪了,又是惊喜若狂,反应过来,夺过主动权,将他老师明显生涩的舌包裹,细细吻遍口中的每一寸。



    “老师…”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学生把手摸上他老师的衣袍内,下身蹭了蹭。



    “以后您可甩不开我了。”



    窗外一直下的雨停了,只有檐下的雨滴“滴答”落下,和着屋内断断续续的呢喃。



    明天又是一个晴天。



    有些迷迷糊糊地王老师想,其实像这样热闹,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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